他叫济科,为艺术而生,为艺术而狂。
足球有胜负、有成绩、有策略、有计谋。而桑塔纳则诠释为足球是表演,是展示。桑巴学校出身的济科是他精心雕琢的璞玉。
很少有人知道亚瑟·安图内斯·科因布拉是谁。但是说起有“白贝利”美誉的济科,你就会恍然大悟,原来他的名字这么冗长拗口。济科是他的昵称,含有敢斗常胜的“小公鸡”的意思,久而久之,济科就成了他最为人知的大名。1982年世界杯预选赛中巴西队3∶1胜玻利维亚一战,世界杯前曾先后在中国各地播放。济科以一个点球,一记凌空补射和一脚直接任意球上演帽子戏法,确定了他在中国球迷心目中的地位。为中国球迷献上首粒美妙的倒勾进球的球员也是济科,在中国球迷最早接触的1982年世界杯赛第一阶段4∶0胜新西兰的小组赛中,第28分钟巴西队后卫莱昂德罗沿边路突破后在右侧起脚传中,球落在门前8米处,济科背向球门跃起后漂亮的凌空倒勾,将球打入左侧网底。看台上一片沸腾,瞬间成了黄色的海洋。中国球迷从那一刻开始知道,原来还有这样一种美妙的射门方式。
看济科踢球绝对是一种享受,他技术出类拔萃,走位飘忽,视野开阔,突破能力非凡,进攻和射门意识极强;他足智多谋,可踢多个位置,攻守俱佳,临场经验丰富;他轻盈灵巧,左右开弓的射门脚法神鬼难测,尤其是香蕉球和凌空反弹球令人叫绝,从后场带球砍瓜切菜般过人破门,与地面平行飞身横扫破门,脚后跟挑球过人后破门,连续颠球后转身破门……同济科相比,现在的巴西队除了小罗,其他所谓的一些“技术流球星”应该感到汗颜,罗纳尔多和里瓦尔多们的技术似乎并不敢言精湛,而德尼尔森夸张而不实用的假动作则更像是街头马戏班子走江湖的把式。当时,全世界球迷都被他的轻灵优雅的艺术足球所倾倒,人们认为巴西足球的复兴重任将由他来完成。
遗憾的是,虽然才华出众,球技超群,但济科的足球生涯充满了痛苦与辛酸,充满伤感。最经典的1986之痛成为了这种遗憾与伤感的缩影,在1986年世界杯前,巴西人并没有认为自己的足球需要有什么变化,防守不佳只是注意力的问题,因此提高了注意力的巴西人在1986年世界杯上5场比赛里只丢了1个球(即便是和1994和2002年的冠军队比,这个数字也是惊人的),但是世界杯仍然离他们远去了。小组赛和1/8决赛,巴西队虽然一路顺风,四战全胜一球不失,但实际上只是没有碰上强手,问题才没暴露。接下来的1/4决赛大家都知道了,巴西队与法国队进行了一场世界杯战史上最壮美,最富有魅力的激战,最终在互射点球中败下阵来。世纪大战最考验人的精神意志,而济科,苏格拉底,普拉蒂尼这些古典艺术大师们都先后垮了下来,还有吉雷瑟被卡洛斯禁区外拉倒的单刀,佩龙击中右柱再弹卡洛斯后脑进的点球,塞萨尔又一次中框,和费尔南德斯的最后一射。这些音符,让这场比赛成为了史诗般的乐章。济科赛后泪水涟涟,连他的宝贝儿子也劝不住。是的,他的失败不仅仅是他个人的世界杯悲剧,同时也是他那一代巴西艺术足球大师包括法尔考、苏格拉底、儒尼奥尔等人的世界杯悲剧。尽管济科曾经为弗拉门戈队夺取过南美解放者杯和丰田杯,并且当选过1981年世界足球先生,但是世界杯的经历将是他胸口永远的伤痛。
济科的风度已不再,他知道自己的足球生涯已经结束,他不需要听人说什么安慰的话,身披10号球衣的他却总是被不幸缠绕,他率领的巴西队总是在最后的时刻与胜利擦肩而过,他的痛苦是那样深刻,世界上本没有一种痛苦可以比这更深刻!
多年以后,当你目睹许多丑陋的比赛和跌跌撞撞的进球时,你无法不怀念济科时代。不管足球走到多远,在灵魂深处,都跃动着一个足球的通灵者,我们无须呼唤一个新球王,但却必须时时重温那原初的灵性——那种不需要任何理由任何阐释的单纯快乐。如同苏轼词中写道,在一场夜雨后,落花的痕迹都已经不复存在,那柳絮也都已经落成了满池的漂萍。春色难留,且随时光逝去,荣誉亦难强求,到头来那只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虚凡物什。
“第一眼看见济科,我就意识到这是个旷世奇才。他凭直觉踢球,控球精准,有一种动力驱使他前进。他是个100%的足球艺术家。”--前巴西队主帅桑塔纳
“普拉蒂尼是伟大的球星,但我更愿意与济科相比,对我来说,济科是历史上最佳的球员,我乐意模仿他在球场的每一种动作。”--罗伯托·巴乔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李白《月下独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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